葛东雷 徐 丰 于 晓 王桂林
（1.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基础教育学院，北京 100042；
2.渤海大学附属高级中学，辽宁锦州 121000；
3.北京市第五十四中学，北京 100013；
4.辽宁省盖州市陈屯学校，辽宁营口 115009）
区域国别研究是指运用语言学、人类学、历史学等不同学科对具有显著一致性的特定区域或国家进行的系统研究［1］。区域国别研究首先是以语言为基础的，要对所研究区域或国家语言情况进行全面系统研究，进而促进双方沟通和经济贸易往来。区域国别语言学是区域国别学的重要分支，一般也称为国别区域语言学、国别语言学或区域语言学等。区域国别语言研究是指以某一国家或区域为地理范畴，对其通用语言与非通用语言进行全面而深入的研究，其研究内容主要涉及语言政策、语言规划、语言治理、语言国情、语言生活等方面。区域国别语言政策研究是区域国别研究的重要内容和组成部分，为区域国别中文国际传播和我国语言文字政策与规划提供借鉴。加强语言政策国别研究，可以为我国语言政策研究与实践提供借鉴和参考，同时更为国家的全球外交战略、促进与世界各国的人文交流提供服务和支持［2］。
目前学界对区域国别语言研究术语名称表述较为繁杂，尚未取得统一，主要有国别语言研究、语言国别研究，此外还有语言区域国别研究等不同表述。2021年，区域国别学作为交叉学科被国务院学位办纳入一级学科，可以授予法学、文学、历史学学位，自此区域国别学有了明确的学科属性。区域国别学有着广泛的研究范围，在区域国别学的研究范畴内，我们认为应当使用区域国别语言学的术语表述方式。
探讨语言政策和规划、研究语言发展战略、了解其他国家的语言国情对理解人类社会发展以及促进国家和谐发展有着极为重大的意义［3］。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其一，有利于进一步了解其他国家和区域的语言状况，进而了解其历史与文化，增进彼此了解；
其二，有利于推动多个学科的交叉融合与协同创新发展，促进区域国别综合研究；
其三，有利于推动高校各学科国际化发展，提升中国国际影响力；
其四，有利于推进 “中文+职业教育” 发展，带动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属于交叉学科范畴，既需要区域国别学的理论与方法，同时也需要语言学研究的理论与方法。区域国别语言研究成果从2003年开始陆续出现，笔者拟对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现状、进展、展望进行系统全面的梳理。研究文献基于CNKI数据库，并运用计量学研究方法，以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 “语言国别研究” “语言区域国别” 等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共检索到文献46篇，经过人工筛查，选择32篇与本研究密切相关的文献作为研究基础文献。其中期刊文献22篇，辑刊8篇，会议论文2篇，暂未检索到报纸和硕、博论文数据。
区域国别研究因自身的目标、内涵和特点而与语言具有天然的联系［4］。通过对区域国别语言研究资源类型、来源、学科、作者、机构、基金的分布，可以了解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权威学者和未来发展。
1．1 资源类型、来源与学科分布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资源类型分布主要包含期刊、辑刊、图书、中国会议、国际会议等方面。来源主要分布在《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和《外语界》，学科主要集中在哲学与人文科学。区域国别语言研究资源类型与来源分布如表1所示。
表1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资源类型与来源分布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相关研究成果主要分布在期刊和学术辑刊中，其中核心类期刊主要有《中国高教研究》《外语教学》《国际政治研究》《上海对外经贸大学学报》《外语界》《欧洲研究》《外语教学与研究》等，普通类期刊主要有《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等。核心类辑刊主要有《对外汉语研究》《中国语言战略》等，其他辑刊主要有《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国际汉语学报》《亚非研究》等。研究成果发表较为集中的刊物是《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和《外语界》，占9.38%。以上研究成果研究学科分布如下：哲学与人文科学占84.38%，社会科学Ⅱ辑40.63%，社会科学Ⅰ辑12.5%。
1．2 作者、机构、基金分布
通过分析文献的作者、所在机构和基金分布，可以进一步了解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权威作者和单位。区域国别语言研究作者被引用次数排名前10位统计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作者被引用次数排名前10位统计表
通过以上数据分析可知，作者文章被引频次和下载频次大体呈现正相关分布，其中上海外国语大学赵蓉晖在该研究领域内发表文章3篇，总体被引率占6.25%，是本研究的权威学者。宁夏大学王辉单篇文章被引频次为38次，下载频次为3007次，是本领域研究的权威学者。通过分析，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受到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资助最多，占比15.63%。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总体趋势体现在发文数量与年份之间的关系上，可以借此进一步分析其研究走向与研究脉络，分析研究热点与前沿，为进行深入研究作出科学依据。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关系网络化体现在文献互引、关键词共现等方面。
2．1 研究总体趋势
国外的区域国别研究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在美国、英国、法国等西方国家得到快速发展。2013年我国提出 “一带一路” 倡议后，学界更加重视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目前已经出版《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语言国情手册》《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语言状况与语言政策》等著作。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发文量统计情况如表3所示。
表3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发文量统计表
对表3数据分析可知，自2003年开始有相关成果出现，2003—2019年文献数量较为平稳，区域国别语言研究还未被学界重视。2020年发文数量开始出现增长，且2021年保持同等较快发展趋势。由此可见，我国区域国别语言研究起步较晚， “一带一路” 倡议的提出促进了其快速发展。区域国别语言研究成果集中在针对某一国家和区域的个案研究较多，目前还缺少系统全面的理论和方法研究。
2．2 关系网络分布
关系网络分布可分为文献互引网络分布、关键词共现网络分布2个方面，研究关系网络分布能够更好地了解该领域的重要参考文献和研究前沿。
2．2．1 文献互引分布
文献互引分布主要分析原始文献、参考文献、引证文献的被引频次和关系强度。文献互引分析能够更加清晰显示区域国别语言研究主要成果和学术论文的关注度。区域国别语言研究成果被引频次前10位统计情况如表4所示（截止到2022年5月1日）。
表4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原始文献被引频次前10位统计表
表4中，从被引频次来看，王辉、王亚蓝的《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语言政策概述》被引次数为38次；
张海燕、郑亚莉的《 “一带一路” 倡议与高职国际化应用人才培养模式创新——以 “专业+语言+国别” 模式为例》被引次数为17次；
戴曼纯的《国别语言政策研究的意义及制约因素》被引次数为17次。以上文献被引用次数较多，说明其借鉴意义较高。
从发表刊物来看，区域国别语言研究成果被引频次前10位成果有2篇发表在《外语界》上，此外还发表在《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中国高教研究》《外语教学》《国际政治研究》等刊物上。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参考文献被引频次前10位统计情况如表5所示。
表5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参考文献被引频次前10位统计表
从表5中的被引频次来看，由教育部高等学校教学指导委员会组编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周小兵、李海鸥著的《对外汉语教学入门》，申小龙著的《汉语与中国文化》引用率均在1 000次以上，是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重要参考文献。此外周庆生主编的《国外语言政策与语言规划进程》，张西平、柳若梅主编的《世界主要国家语言推广政策概览》是了解区域国别语言政策研究的重要参考文献材料，其中包含着世界上主要国家的语言政策、语言规划以及其宪法中与语言相关的条文摘录。
从成果形式来看，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参考文献被引频次前10位中有8项为书籍，2项为论文。成果中对外汉语、中国文化、语言政策、语言规划、汉语国际教育是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重要参考方向。
从以上数据分析可知，区域国别语言研究不仅要围绕现有的论文，还应该关注与此相关的书籍。国际中文教育与推广研究较为丰富，成果较多，世界其他国家的语言政策、语言规划、通用语言与非通用语言的研究还存在薄弱环节，是今后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重要方向。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引证文献被引频次前10位统计情况如表6所示。
表6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引证文献被引频次前10位统计表
从表6中的被引频次来看，何瑾的《 “一带一路” 战略视域下地方本科院校人才培养模式》，段鹏的《当前我国国际传播面临的挑战、问题与对策》，周晓梁的《汉语国际教育视点下法国本土汉语学习网站的考察研究》，唐雪梅、马吉德的《 “一带一路” 沿线海湾阿拉伯国家语言现状与语言政策》是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引证文献的高频引用文献，对此研究具有重要影响。从成果形式来看，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引证文献被引频次前10位中有4项为硕士学位论文，6项为论文。研究涉及 “一带一路” 、语言政策、区域国别研究、国际传播等方面。
2．2．2 关键词共现分布
关键词是文献研究的重要组成方面，关键词能够反映出相关研究的主要内容、前沿和发展方向。关键词共现分析能够更好地分析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重点涉及内容和领域，可以为相关研究提供有力支撑。从被引频次来对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分析，可以更加明确该研究集中的内容和方向。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关键词被引频次统计情况如表7所示。
表7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关键词被引频次统计表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关键词可分为以下几类：一是语言政策与语言规划研究；
二是通用语言与非通用语言研究；
三是语言传播与能力研究。
2．2．2．1 语言政策与语言规划研究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关键词中的 “语言政策” “语言规划” “外语教育政策” “语言教育” “一带一路” ，均属于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范畴。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首要任务是研究不同区域和国家的语言政策，包含通用语言和非通用语言的政策。目前该研究中语言政策研究较多，语言规划研究较少。从区域和国别来看，对亚洲、欧洲、美洲和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语言政策研究较多，对非洲的语言政策和语言规划研究较少。不同区域和国家 “外语教育” 的政策与语言国际传播也是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重要方向，目前研究成果集中在中文在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推广、传播和教育问题。
“一带一路” 倡议的提出为其沿线国家语言政策研究提供了新的契机，目前该研究成果相对丰富，覆盖其沿线的大部分国家。综上，区域国别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成果较为丰富，但仍存在规划研究少、非洲语言政策研究薄弱、外语教育政策不够深入的情况，这也是未来区域国别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的重要方向。
2．2．2．2 通用语言与非通用语言研究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关键词中 “少数民族语言” “多语” “官方语言” ，均属于通用语言与非通用语言研究范畴。
通用语言是指官方语言，是一个国家的共同语，通常以使用人数较多、具有推广空间的某一方言为基础，同时也会吸收其他方言成分，通用语言研究是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基础。非通用语言是指方言和少数民族语言，一般指在某个国家或区域内部分人使用的语言，该语言承载着不同的文化，对其进行深入研究也会促进区域文化研究，非通用语言研究具有显著的区域性特点。目前来看，研究某一国家的语言地理分布和使用活力状态是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薄弱环节。综上，区域国别通用语言与非通用语言研究成果较为可观，但存在非通用语言研究薄弱的问题。
2．2．2．3 语言传播与能力研究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关键词中的 “汉语教材” “汉语” “英语” “语言能力” “国际传播” “人才培养” 均属于语言传播与能力研究范畴。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范畴涉及不同语言的国际传播，目前国内研究主要涉及国际中文教育的传播与发展。
“一带一路” 倡议提出后，中国与世界各国之间的经济贸易往来更加频繁，中文国际传播和教育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语言传播有着复杂的影响因素，中文国际传播也呈现出 “中文+专门用途” 的发展模式，例如中国—赞比亚职业技术学院就是 “中文+职业教育” 的成功实践。近年来，孔子学院与泰国职业教育委员会合作，培养 “汉语+技能” 人才、 “汉语+高铁” 人才、 “汉语+空乘” 人才等；
同时，与全球首家 “鲁班工坊” 合作，联合培养 “汉语+” 专业人才［5］。目前区域国别语言传播与能力研究主要集中的语言有汉语和英语，涉及的方面主要有教材、人才培养、国际传播模式等方面。综上，区域国别语言传播与能力研究已经呈现出 “中文+专门用途” 的发展模式， “中文+职业教育” 呈现出新的研究动向。
此外还有 “区域国别研究” “国别研究” 等关键词，随着我国与世界各国之间政治、经济、文化往来更加频繁，区域国别研究会越来越受到学者们的关注，区域国别研究是了解其他国家的重要方式，也是培养国际合作人才的重要途径。
“社会语言学” “理论与实践” 也是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关键词，社会语言学是语言学研究的分支学科之一，社会语言学更加注重运用语言学和社会学的理论与方法来研究语言问题，也是区域国别语言研究重要内容。
“理论与实践” 是任何科学研究都需要回答的问题，区域国别研究作为新兴起的交叉学科，其理论体系还不够完备，其实践还有待进一步拓展，区域国别语言研究作为新兴的交叉学科，其研究理论与方法需要不断丰富与完善。
区域国别语言研究进入快速发展期，研究内容不断丰富，研究资源以期刊和辑刊为主体，形成了宁夏大学王辉、北京外国语大学戴曼纯、上海外国语大学赵蓉晖等高频被引作者群。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内容主要围绕以下4个方面：一是围绕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的语言政策、人才培养模式、 “中文+职业教育” 等展开研究；
二是围绕区域国别语言研究的意义、制约因素、发展历程、趋势和方向等展开的基础问题研究；
三是围绕区域国别视角下的语言能力、人才培养、国别化教材研究；
四是围绕区域国别语言的个案研究，例如欧洲、非洲的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关键词可分为以下几类：一是语言政策与语言规划研究；
二是通用语言与非通用语言研究；
三是语言传播与能力研究。区域国别语言研究可进一步外延研究范畴，拓宽研究视野，探索新的理论与方法，加强不同高校之间的交流合作。